为了帮助全名德,老陈在各处都安插了眼线,虽然不像卫功禄那样遍布全城,但也足够他掌握消息,在得知韩科恩的事情后越发着急,老城主迟迟未到,他只能看着卫功禄步步紧逼,却毫无应对的方法。
慕晨他们不紧不慢的搜寻着村长赵洪,终于在离墓冢几里远的树丛中找到了他,他被地狱犬逼的走投无路,抱着一颗树干连声求饶,闭着双眼不敢面对三张血盆大口。
“哎呦,这不赵村长吗?体力真好,这么一会儿工夫跑出这么远。”慕晨召回地狱犬,又召出黑龙。
“慕晨大人,大牧首,你们饶了我吧,我...”赵村长刚睁开眼又看到他们身后的黑龙,顿时哑口无言,瘫软在地上。
“饶不饶你我说了不算,我答应这孩子帮他报仇,你可是重要的证人,到贵族议事院去解释吧。”说罢将他拽至黑龙脚下。
他们五人坐上黑龙,在起飞的同时黑龙用后爪抓住赵村长,将他握在爪中,向花园楼飞去。
等他们到达时已是后半夜,赵村长没能经受住这次特别飞行,落地时已经昏死过去。墨橙半睡半醒,听见声音便出门迎接,见到慕晨急忙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交待了一遍,随后又一把抱住大牧首,不肯松开。
“这卫功禄下手还挺快,咱们这刚查出点眉目,他那人都抓了,既然这样明天把他送到审裁厅,看看他怎么裁决。”
从早到晚奔波了一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将赵洪关押好后全都回屋休息了。眼线们各司其职,跑去向自己的主子报信。
第二天一早卫功禄就等在议事院,他没敢去花园楼,怕慕晨又说自己跟踪他。老陈也用各种借口,时不时的从内院出来察探。两人都焦急的等待着慕晨的到来。
花园楼里除了起早收拾打扫的仆从们,几位贵客没一人起床,包括昨天经历了被动翱翔的村长赵洪,他们一直睡到中午,两姐妹才从房间走出。
“慕晨,起床了,起床了。”佳月打着哈欠敲着房门。
“哈,几点了?”慕晨打开房门回应。
“中午了,我都睡饿了。”
“卫功禄他们一定等急了,我们先吃午饭,然后去议事院。”
贵族议事院里聚集着保灵州所有的权贵,大家名义上是为了陪审韩科恩而来,实际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见见慕晨,熟悉熟悉这个未来关乎到他们命运的陌生人。
直到下午两点,慕晨一行六人加上一个戴罪立功的证人出现在议事院外的广场,卫功禄听到消息即可起身出去迎接,权贵们也都纷纷跟在身后。人潮涌入广场,让过往的百姓驻足观瞧,他们不明白,今天既不是年节,又没听说州中要发布重大法令,这么多贵族聚在此处为的是什么。
慕晨和奇露娜刚下马车,卫功禄便迎了上去,略带责备的口吻说:“这些小事交给老夫即可,还用你亲自前往,怎么说你也是我们保灵州的贵客,让客人去解决州内问题,实在有违礼数。”
“行了,别瞎客气了。这什么意思,弄这么一大帮权贵,迎接我啊?”慕晨指着卫功禄身后的贵族们。
“他们是今日审理韩科恩一案的陪审,听说你来了,说什么都要第一时间一睹开拓者之首的风采,这不...”
“别客套了,进去吧。”
“给慕晨和大牧首让路。”
贵族们退到两侧,慕晨在人群中间走向议事院,权贵们纷纷行礼,即便是跟在最后的荒原两姐妹也被以礼相待,佳月昂着头目空一切的接受着礼遇,纯月则一脸尴尬,冲着他们频频点头回礼。
“与平民相比,慕晨在贵族里的声望才符合他开拓者之首的称号,不过这贵族和刁民的嘴脸却出奇的一致,这帮穿金戴银的权贵们与黑市的市井骗子有什么区别。”
“姐姐,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两姐妹小声的嘀咕着。
进了议事院的会客厅,卫功禄坐上主位,慕晨、奇露娜、墨橙、佳月、纯月依次坐在左手边,郭二牛和赵村长站在他们身后。对着他们坐着三位司长和几位大贵族,其余的全都环绕着座椅站立,将他们围在中央。
侍从们端着茶杯进来,走向卫功禄的同时被他伸手阻拦,将第一杯茶上给了慕晨,卫功禄在所有的细节上都以慕晨为尊,这既显示了他的胸怀,又提醒了在场的权贵,千万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居官自傲。
“我听墨橙说你已经抓了那个韩...”
“韩科恩。”墨橙低声提醒。
“对,韩科恩,他认罪了吗?”
“老夫正在审查办理,已经派人去抓他的同谋赐光村村长赵洪,等犯人带到便再审此案。”
“行了,我在人类早就习惯被跟踪监视了,不用故意装什么都不知道。”皇权贵族早在三十年前就开始监视开拓者的一举一动,慕晨在无限城时就习惯了,相比于那里的眼线数量,这里算少的了。
“哈哈,还是老友说话直爽,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将村长赵洪拿下,关入地牢,等候审理。”
“大人,御协监大人,慕晨大人,大牧首,小人什么都说,您饶了小人吧。”赵村长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最后被两个卫兵拖了出去。
“慕晨,这个少年...在案子结束前他依律应该留在议事院内,作为证人暂时接受监管,不过...”
“他不行,你们谁也别想动二牛。”佳月起身,挡在郭二牛前面。
“不好意思啊各位大人,她是荒原人,不清楚人类律法。”慕晨开口解释,同时摆手让佳月坐下。
“律法虽然不讲情面,但也要合乎情理,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还是受害者,老夫也以为监管在议事院有失妥当,况且还由你们照看,老夫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就按这位姑娘的想法,留在你们身边吧。”
“那谢谢御协监大人了。哈哈。”
“说笑,又说笑。”
老陈在慕晨他们进了会客厅后便跑去通知少城主,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出面保住韩科恩,他可是礼亲王的内兄,如果在保灵州被公开处死,卫功禄便成功的挑拨了老城主与礼亲王之间的兄弟感情,破坏了他们两大势力的联合。
“少主,卫功禄要杀韩科恩,他可是你三王叔的内兄,他要死了我们和礼亲王可就反目了。”
“因为什么杀他?”全名德坐在书桌后面无精打采的问了一句。
“因为他倒卖透翼,害死了平明百姓。可...”
“那不是该死,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人要是死在保灵州,我们怎么和礼亲王交待啊?”
“不是卫功禄要杀他吗,关我们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可保灵州毕竟是老爷和您当家,礼亲王会相信如果不是你们父子授意,他卫功禄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杀手?”
“那是三王叔的事,他要明理自然想的清楚。”
“少主,少主啊...”老陈见他漠不关心,急得不知说什么好。可他又不想放弃,于是在屋里来回踱步,考虑着其他方法。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道:“少主,韩科恩您可以不救,礼亲王您也可以不在意,可大牧首呢,大牧首也赞同处死韩科恩,自从大牧首接受任命,您便一直小心呵护,只准她对付魔兽与荒原人,凭借维护保灵州安泰的名义在贵族中竖立威望,避免她卷入权贵之间的纷争,您说她单纯善良,不足以保护自己,可这次,他听信慕晨,被卫功禄利用公开支持审理韩科恩,那韩科恩只要被审,一定是死罪,到时大牧首就再也别想独善其身了,卫功禄会借着拉拢慕晨的机会拉拢她,礼亲王也会得知除了卫家,还有大牧首参与其中,这就不是贵族纷争了,就变成皇权之间的角力了,到时我们还怎么保护大牧首,怎么让她单纯善良的活下去。”老陈知道少城主心如死灰,只有奇露娜还能牵动他的心弦,所以他故意强调奇露娜的处境,把她说成即将陷入卫功禄设下的圈套中,好让他心绪不宁,亲自出面解决。
“这...可娜娜...”
老陈见全名德有所松动,接着劝说:“少主,自从慕晨回来,大牧首像变了一个人,平日里目空一切变得言听计从,与世无争变得深陷权谋,老奴不知道她与慕晨的过往,不敢妄加揣测,不过这卫功禄肯定没安好心,大牧首的事我们可以慢慢解决,只要她在保灵州总有办法让她回心转意,可当下卫功禄就挡在面前,如果不阻止他,您和大牧首就越离越远了。”
“老陈,替我更衣,我要参加审理。”
忠心耿耿的家奴陈右终于说动少主全名德,他要在仁亲王到来之前稳住局面,替父子俩守护保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