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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贤城话殇-明道人

百鬼杂纪 沙塔洛斯 20196 2023-08-10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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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明道人

  这软软的真皮座椅,暖洋洋的室内温度配合着闭上双眼的状态,舒服的简直要**出来了。

  “喂!”突然之间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唔?”就在我的口水快要从嘴角边流淌出来的时候,这个懒洋洋的声音一下子把我给惊醒了。

  “唔,你的这辆宝驴真不错。”我吸了一口充盈在嘴角边的口水,看似随意的扯开了话题,来以掩饰我刚刚内心的尴尬。

  “什么宝驴,这是最新款的进口宝马。”他顿了一下说道:“价值三百多万呐。”

  “什么!”听到三百万这个数字,我一下子莫名的心慌了一记,转过脸去看了一下驾驶座上这个我有些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脸蛋,此时此刻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

  朱亦杰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失去了一般经济来源的家庭显得有些困顿,长期以来,朱亦杰都是靠着他妈妈四处赚钱才得以养活他。而他妈妈的职业在那个时候我们的眼中算不得光彩。

  当然这种不光彩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更准确的说,他妈妈的职业有点晦气。

  他的妈妈是一名在白事上唱悼辞的“师”。这种职业在早些年的时候赚的并不多,唱一场大概也就十来块钱,不过,有好处的是,在白事过后,主人家往往也会挑一些办白事的时候留下的一些品相好一些的菜送给他们。而往往这些菜都是大鱼大肉的硬菜。所以他们家别说吃饭了,即便是在那个年代,营养也不是问题。

  小时候的朱亦杰就这样在他妈妈四处拿来的百家油漉漉饭菜的滋养下,长得白白胖胖。

  虽然吃的不错,但是他也有属于小孩子的那一份烦恼,因为他妈妈的这种职业在那个年代总归算是比较晦气的,更比不得父母都是工人来的光荣。

  刚开始读书些父母职业那会儿,早熟的朱亦杰为了掩饰他那颗脆弱的自卑心,总会在自己的母亲工作那一栏上写道“文艺工作者”,而且这一写就是好多年。

  时光荏苒,很多人和事都发生了变化。

  即便在我们的郊县小镇,受到电视、广播等流媒体的影响,以及口口相传,人们的价值观也逐渐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像朱亦杰母亲的那种职业,再也不是那种受到歧视的职业了,就像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那样,朱亦杰母亲的行当已经成为了想要入行也寻不到门路的金铁饭碗了。

  不过那个时候执拗的朱亦杰依然在自己母亲的介绍那一栏里写着“文艺工作者”。

  ******

  开放的风潮吹遍了大江南北,之后不久,朱亦杰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转变。

  那个时候,一个由四川来的老道闯入了朱亦杰的生活,朱亦杰那母亲爱财的性格将老道和他的女儿引入了自己的家中,成为了自己家中空闲房屋的房客。

  初来乍到的老道没有什么生活的伙计,我们这里不像他老家那边诡异连连,由于人气太过旺盛,镇压住了一切,老道那驱邪的手艺便没了用武之地。

  为了生活,老道只得从事起自己不是最擅长的扎纸行业。

  一次偶然的机会,老道的扎纸被某个孝子贤孙买走,之后便说是受到先人托梦,说着东西好的很。于是,老道的名声便不胫而走了。

  老道有真本事,这是十里八乡的人共同的认识。

  脑经转的快的朱亦杰的母亲便邀请老道与子搭了个班子,共同出入白事,久而久之,朱亦杰的母亲渐渐的成了经纪人的一样的角色,而老道则成为了白事上的主力军。

  也不知道是日久生情,还是精明所致,老道和朱亦杰母亲走到了一起,打了张结婚证,两个人便开始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生活了。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生活在不断的前行着。

  时间很快的划到了21世纪,齐贤镇大拆迁的日子来到了。也不知道是为了多拿些房子,还是确实是处于情投意合,又或者出于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反正一向很注意面子的朱亦杰竟然娶了老道带来的那个女儿,也就是那个他名义上的妹妹。

  幸福的日子开始了,之后不久,朱亦杰的大女儿出生了,他也加入了自己的母亲和老道的那个班子,更多的开始接起了生意,他也是从那个时候给自己起了道号

  “明道人”。

  由于活计出彩,“明道人”的名号渐渐的在十里八乡里头响亮了起来,而老道和明道人的母亲渐渐的则蜕落到了明道人的身后。

  明道人的名气越来越响,但是要请动他也是越来越难,他的价位也越来越高,甚至到后来,能够请动他以及他的班子来做一场法事的,基本上就是非富即贵了。而明道人的那双父母也逐渐的彻底的退到了幕后,只为明道人做法事,不再出来接任何的法事了。明道人的妻子、女儿、母亲和岳母就这样逐渐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也很少见到朱亦杰,即便在同一个小区吹吹打打的白事上,也见不到请动明道人班子的人家。

  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最近的一次,我的姆妈(父亲的姐姐)过世的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竟然请到了明道人他们的那个班子,于是我们才又重新见面。

  那次之后,我和他之间便开始见的多了。

  (二)高蓉

  “兹”。

  明道人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园区管委会旁的马路上。

  “拆了啊。”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感叹。

  “什么拆了啊?”

  由于之前陷入的300多万的震撼之中还没有彻底清醒的我,一下子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诺,你看这里。”我歪着头看着眼前的园区管委会,实在想不出来这里与之前有什么不同。

  “玻璃门啊,你看那边,那边的七道玻璃门还在,但是这里的七道玻璃门却已经没有了。”

  “嗯?”我看着眼前,脑袋中努力的想着明道人所说的,唔?好像确实是正如他说的那样,少了些什么。

  “好像是少了玻璃门,至于以前到底有几道玻璃门我是不记得了。”

  “七道,一定是七道。”明道人肯定的说道。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听到他这样说,我有点不服气,或许是觉得小时候朱亦杰是那么的自卑,现在一下子变得如此的牛逼,巨大的落差在此时重叠,这剧烈的冲击让我的心理上有点不服吧。

  “哼,”明道人嘴角微微的轻笑了一下:“你看那边。那边也同样有玻璃门,也有七道。”

  他用手一指偏北边一点同样还伫立着的玻璃门。

  “不过或许不久之后那些也要拆掉了。”

  “那边七道玻璃门,凭什么这边也要是七道呢?”虽然我心中相信他所说的,但是嘴上我总还是不肯服输:“再说,你怎么知道那边的玻璃门也要拆?”

  明道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回答我,只是将车的敞篷打开,玻璃窗摁下,从口袋里头掏出了一包白色壳子的烟。

  “来一根。”他递给我一支烟。

  我没有接,摇了摇头“我不抽烟。”

  见我没有拿,他继续伸着,也没有缩回去的意思:“这烟不常抽到,这是上次上头的人来看望我那老丈人父亲的时候送来的。你尝尝,这要搁以前,就是皇帝抽的贡烟。”

  经他这么一说,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向不抽烟的我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香烟,用他车上的点烟器点燃了香烟。

  “哎哎,烟灰弹车外啊。”

  我点了点头。

  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的吐出了白白的烟雾。

  “高蓉和你是亲戚关系?”他突然问道。

  我一怔,随即想到,他见到高蓉也必然是那几天做排场做法事的时候。

  “算是吧,她是我表姐的堂妹。”

  “哦,那就怪不得了。”他耸耸肩,有点做作。

  “听说高蓉以前在园区管委会做过一段时间吧?”

  我又是一愣,“以前她确实在那里做过,不过好像做的时间并不长,之后就去了市区找了份工作了。”

  “哦。”又是一口烟。

  “你觉得高蓉有什么不正常的么?”

  “不正常。”我觉得明道人问的有些突兀:“她好好的一个人,有什么不正常,现在可是高级白领。月入高得很。”

  “我不是说那个,我说的不正常,是比如经常生病啊,运气不好啊之类。”

  “这我怎么知道。”忽然间我觉得朱亦杰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有些没有礼貌,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也不是经常见到她,只知道她到现在还没有结婚。”

  “嗯?”原先闭着眼睛的明道人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好像来了精神一般:“这就对了,你知道细节么?”

  “细节,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从园区出去之后,她在市区十六铺那边上班,然后大概认识了一个市区的男的,本来说是谈的挺好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之间分手了。”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谈过朋友,听初中里的同学传道,她在那个时候大概受了不浅的情伤。”

  “果然是这样的,看来她被祭祀的是―婚姻。”

  “喂,你这家伙,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呀?”

  “听不懂么?我开车带你兜一下。”说完,明道人启动起了他的豪车,然后缓缓的绕着这里开了一圈。

  ****

  一圈结束,他停下了车,歪着头看着我:

  “你觉得你看到了什么?”

  “我?你说的玻璃门。”

  “就这些?”明道人对于我的答案显然有些失望,“带你兜了一圈你就看出了这些?”

  “那你希望我看到什么,反正你现在有钱,要不要帮我租架直升飞机带我天上飞一圈。”我不知道为什么微微有些生气的说道。

  “哎,你说你,身为打麦的最后一代传人,竟然连这点观察力也没有。”明道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打麦传人”当我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心中一凛,不由的警惕的看着他,行巫一事,知道的人很少,他竟然知道。一想到,已经不大接普通百姓家单子的明道人竟然出现在我姆妈的葬礼上,这让我对他这几天跟我熟络的目的不由的产生了怀疑。

  对于我警惕的眼神,他却好不在意,“有些事情,你迟早要知道,但是今天,不着急。今天既然我们出来了,有些事情你也总归要知道的,不如让我好好的兜兜看看,我一点一点的告诉你。”

  “嗯,从哪里开始呢,既然说到了高蓉,那么就先从这里开始说起吧。你看看那里,你觉得奇怪么,园区旁边的派出所。”

  “派出所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这样的么。”

  “是啊,可是这派出所的的出口是东向的,但它的门却是面北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么,不就是房子和园区管委会是背靠背建造的,所以就造了一个北门么,然后为了出入方便,就有了朝东的路。”

  “等等,背靠背?”我忽然之间,觉得这房子的格局隐隐之间有些不妥,但是却又说不出到底不妥在哪里。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派出所不与很多位置于路西面的派出所一样,造一个西面的,然后面东的建筑,南北两面则是裙楼,然后从东门出;亦或者跟大部分正气建筑一样,造一所面南的,然后从南面借园区的道路出;却非要在路的西侧造一幢面北的大楼,然后东西的裙楼,从北面重新开辟一条道路出。跟园区的格局似乎有一些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一般来说,同为政府部门,几幢建筑之间都是毗邻而建的,哪里有像园区管理委员会和金海路派出所那样,背靠背而建的。”

  “是啊,这是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听到他这样一说,也陷入了怀疑之中。

  “我告诉你吧,这派出所存在的作用仅仅是为了震慑,在你的印象中,这个派出所为你们做过什么事情么?”

  “拍二代身份证。”

  “别傻了,拍二代身份证是在金海路路东面的临时办公楼里面,那些警察早就搬了,跟现在入驻在这新的派出所里的警察跟本就不是一批人。”

  “震慑,他们要震慑什么东西呢?”对于明道人的说法,我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我之前跟你说过,高蓉不是被祭祀了婚姻了么。然后又跟你说,玻璃门是七道?”

  “是啊,七道有什么关系呢?”

  “七道,你一个打麦的传人想不到?七重门,就是传说中的鬼门关呐,七重鬼门关,一入一出。所以在园区管委会有两排玻璃门,这是让他们从入处入,然后享受完祭品之后,再从出口出。看到那玻璃门旁的那条长长的木廊了么?那是督导台,专门鞭挞那些不走鬼门关的家伙。”

  “你指的的那些家伙是?”

  “自然是我们整个齐贤镇镇压着的百万猛鬼。”

  “百万猛鬼”听到明道人这样一说,我不由的一冷,百万是什么概念,即便是一个虚词,但是这人数也不是一个区区的齐贤镇甚至金汇镇可以比拟的,甚至可以说,整个奉贤,6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也不过堪堪百万人数而已。

  “这怎么可能,百万猛鬼在齐贤镇下边,不是说我们下边有一颗超级炸弹,一旦爆发了,整个奉贤都可能无人存活。”

  “很正确,但是你没有我说的镇压么。而且,除了镇压以外,多方势力,包括我的上面,包括古代残留下来的那些,包括你们打麦一脉,都有各自的手段在消磨百万猛鬼。”

  “这园区管理委员会,就是我上边的怀柔政策,他们作为祭品,来祭祀猛鬼,使得我们与这片土地下的猛鬼形成一种平衡。”

  “那可是百万猛鬼呐,园区的人是祭品?可是园区管理会员会的人好像一直很好啊。”

  “来享用祭品的没有那么多,而且里面的工作人员一直很好?这你听谁说的?”

  “我……,至少好像他们都一直活着的。”

  “谁跟你说,所谓祭品就一定是活生生的人贡献出一条命了?”明道人白了我一眼,“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园区管理委员会还会一直有人在这里工作着么?在这园区管理委员会的人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人。他们的命格非常的特殊,他们的生辰八字都是经过推算的。你仔细的回想一下看,当年在你当年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是否见过园区管理委员会对外招聘?没有吧,告诉你,进入他们这里的人,不用你找上门去面试,他们会自动的联系你。不需要你去苦苦的投递简历,即便你投递了,也没有用。”

  “不过所谓有得必有失。管理委员会待遇很好,甚至很多的公务员的福利待遇也比不上他们,而且他们里面有很多的法器,福器,保证着他们的延年益寿。只不过,相对的,为了满足那些猛鬼的需求,他们也被祭祀了一些东西,有的是运气,有的是福气,也有的健康,也有像高蓉那样是未来的婚姻。”

  “你在仔细的看看,整个园区的造型,你看看,就是一个碗的造型,而里面的人也不过是到了碗里的菜而已。”

  “你现在明白了那个派出所的作用吧,仅仅只是震慑而已,如果那些猛鬼好好的乖乖的享用自己的祭品之后离开,他们之间就相安无事,如果,那些猛鬼中一些家伙出了差错了,那么这个派出所里的特殊警察们可是会有所行动的。”

  “可是照你这样说,现在玻璃门,也就是鬼门关的入口处拆了,岂不是要出乱子了?”

  “上头有上头的想法,也不是我能揣测和过问的,只是,在我想来,今日这些门被拆掉了,说明上头要对这些猛鬼动手了。”

  “不过对于那些熟门熟路的猛鬼来说,所谓鬼门关原本只是起到指引的作用,现在他们每天循规蹈矩的遵循着这条道路而走,这种指引本也就是多余的了。”

  “我想知道,那百万猛鬼从何而来?”

  “金汇港。”

  (三)英魂与炽脚僧

  “不对。”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你知道了我对打麦一脉有所传承,那你就不该糊弄我,我对鬼神的知识还是有一点的。既然有百万猛鬼,而且从金汇港往金齐贤而来,为什么金齐路两旁的金水苑、金水新苑一直相安无事。”

  “你怎么知道它们走的是哪条路?”明道人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一时语塞。

  “看来你并不像我想的那样一无所知,有些情况你还是知道的吧,你所欠缺的,就是有一个人可以原原本本,系系统统的告诉你吧。”

  我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原本金水苑,金水新苑,金水佳苑等也是祭品计划的一部分。”

  “但是他们可不像是园区管理委员会的人那样是精挑细选的呀,如此一来,整个金水苑小区的人岂不是白白的成为猛鬼的口食么?”

  “你可能见过金水苑里头的人横死?”

  “我。”我摇了摇头,不是没有,只是我不是很清楚罢了。

  “你可知道几个金水苑的人数有多少?”

  我又摇了摇头。

  “几个金水苑汇集了齐贤镇近一半的人口,除去近些年来租在这里,买在这里的人以外,这里还有来自于西渡、金汇、肖塘和光明四个镇的拆迁户。所以这几个金水苑小小的地方,却汇集了几万人的数量。”

  “更何况,这几个小区都带一个金字。金在五行之中主杀伐。”

  “猛鬼的行进路线是高人测算和划定好的,但是上头的人在划定百鬼夜行路的时候也故意的遗漏了一二点的破绽。”

  “这使得金齐路虽然是百鬼夜行路,但是在行进的过程之中,总归会有一两个掉队的,被旺盛的人气所吸引的,而误入金齐路路边的这几个小区。上头的想法就是借用这几个小区的人气和金字的杀伐之气,日积月累的消磨掉这些掉队的猛鬼。”

  “偶尔漏掉一个两个,在百万的数字面前,不值得一提。”我撇了一下嘴。

  “愚公移山么。”

  “不过,这一切却出了变故。”

  “变故?”

  “对,那些大半夜出没的猛鬼没有一个胆敢逾越进入这几个小区的。所以上头想要借用金之地杀伐消磨猛鬼的想法也不得不破灭了。”

  “那是为什么出现这种变故?”

  “为什么出现这种变故?我想你不会一点也不清楚吧,原因还不就是金水新苑出了一个更厉害的家伙。”

  “更厉害的家伙?可是这近些年成鬼的也就。”

  “对,就是他,老裁缝。”

  “老裁缝行伍出身,而且他又有一颗炙热的心,所以在他死了之后,就成为了英魂。成为了英魂之后,出于对这片乡土的情,守护着这方水土上的人。也因为他的守护,那些猛鬼不敢进来,导致了上头的计划破灭。直到几年前,一个转机的到来。”

  “转机,你是指几年之前被水俣兽攻击的那几个外域人吧,是他们毁灭了老裁缝。”一提到那几个家伙,我的心中便充满了愤恨。

  “既然你说的变故是老裁缝,那我想问一下,那每天半夜出现在猛鬼队伍后面的那个和尚是什么家伙。”

  “哈哈。”一听到我这样说,明道人开始笑了起来,甚至都笑出了眼泪:“我就说么,你果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你偷偷的还是了解了不少吧。嗯,之前你说的,上头的计划,这样灭杀一个两个的遗漏之鬼真的是要到何年马月。”

  “上头之所有没有其他的动作,就是因为这里有一个他的存在。这是更加天然更加强大灭杀猛鬼的所在。”

  “那家伙是炽脚僧,是近千年前元代的一个僧人。”

  “千年前。那个时候连金汇港都没有吧。”

  “千年之前,元人肆虐江南,我们这片地方也没能幸免。由于我们这个地方的特殊性,附近死亡的孤魂野鬼都被吸引到这里来了,然后由于孤魂野鬼远远超过了人的数量,导致这里逐渐的成为了一片无人区,然后再被吸引,周而复始,开始了恶性循环。直到一个法力高强的和尚出现,他自称是炽脚僧。他舍去自己的肉身,配合当时佛道的一些高手,形成了一个人字印,凭着这舍去的肉身之力镇压了这近百万的猛鬼。”

  “顺便说一句,听说你对各地的方言很有兴趣,不过我对语言学没有兴趣,但我问你一下,你是否知道‘残古’个词么?”

  “唔?”虽然不明白莫名其妙的他扯这个干吗,但是我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人是有说这个词,但是我们齐贤镇对于这个词的理解来源于炽脚僧,他以前每次化缘之后,总是要说“罪过、罪过”以表示感谢。配合我们这里的乡音,久而久之,便成为残古。我们这里的人便用这个词代表了感谢。”

  “嗯,也有点扯远了,但我只是想说明炽脚僧对我们这片土地的影响觉得不止一点两点,所以他愿意以身镇压,也是有理由的。”

  “话说这个和尚在这里镇压了多年之后,到了明代,我们齐贤镇此时平安了很多年,却因为开凿金汇港,又放出了凶魂,于是和尚的魂也一并觉醒了,他开始四处超度消灭那些不安的魂。直到最近的几十年,我们这个镇发生了几件大事,导致了整片土地都开始不安,于是,上头便开启了大拆迁的计划,上头有人察觉到了炽脚僧的存在,通过他们双方的沟通,炽脚僧的魂和上头的人达成了协议,由他配合这里的布局,对付这百万之魂。”

  “所以你会经常在百万猛鬼的后面看到一个和尚,经常的一大片一大片来超度消灭他们。”

  (四)白沙庙与银杏仙

  “百万猛鬼,这毕竟只是一个虚词吧,说实话,如果真的说有百万之多的猛鬼,我还是不信的。就像你所说的,我知道的不少,我也确实观察过这支百鬼夜行的队伍,在我看来,这支晚上游荡在齐金路上的猛鬼队伍,不要说百万了,哪怕十多万也没有,最多也就只有几万吧。”

  “这个自然,你以为当年那和尚汇集一众高手布下的隔绝封印岂是这么一条区区的金汇港就可以破去的么,这金汇港的封印确实是释放出了部分的猛鬼,但那也只是小部分,更何况这几个金水苑和园区管委员只是几大战场中小小的一个。”

  “即便不是真正的百万猛鬼,但是这种万鬼夜行局面也很是惊人了,在你口中似乎不值得一提。”我有有些吃惊的看着明道人,这个家伙的境界在不知不觉间已然不是我能想象的了。

  “这个自然。”

  明道人冲着我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在齐贤镇大拆迁之后,大致分为了好几块地方吧。”

  我点了点头。

  “这几块地方,其实最主要对应了三大战场,一个是金水苑成片小区和园区物业管理委员会的祀鬼战。在这里,采用了疏镇谐结合的方式来对付被金汇港分割开来的西片鬼。园区管委员是祭祀,几大金水苑是击杀,而现代农业园区管委会大量的引进工业区、漕河泾开发区和临港开发区则是希望借着大量的人员流进来进行流人镇鬼,用源源不断的变幻的流动的人气和阳气来磨掉那些被镇压着的厉鬼。现在看来,三大战场中这里是最顺利的。”

  “同样是处于西片的上海之鱼和龙潭村,却因为本身的特殊性没有鬼,但是却有妖,是妖龙,这是三大战场中最不顺利的。妖是最难斗的。”

  “而在金汇港东面的大型居住社区则是三大战场中最尴尬的一个地方。”

  “你知道大型居住社区又有另外一个名字,叫什么么?”说完这话,明道人这厮便不再说话,反而是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哪里知道,心道这家伙肯定又要卖关子。

  于是便故作沉吟状,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猜你这个家伙不出门不了解天下事,也自然不会知道。这大型居住社区又叫二十万居住社区。二十万呐,整个金汇镇都没有这么多人,二十万人一去,整个南桥镇都算要空巷了吧。既然没有这么多人,那为什么又要起这么个名字呢?上头自然是打起了借人的主意。没错,就是拆迁,从市区拆迁。”

  “如果有一天,高蓉在市区买的那套房子拆掉了,拆在了大居会不会很有趣呢?”

  “可惜的是,这种有趣的事情很难实现了,上头的主意虽好,利用二十万的人气来镇压百万猛鬼,但是现在毕竟不是封建社会了,人要自由的多,在奉贤大居这种没什么人气的地方,虽然政府一再许诺什么brt,未来通地铁,但是从大居愿意拆迁而来的人毕竟是少数。”

  “所以久而久之,那二十万人镇鬼的计划就这样被搁置了,只剩下齐贤镇被拆剩下的一半人和光明镇一小部分的人去了那里。”

  “如果只有这些人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二十万镇鬼计划就失败了,失败的话,那些人怎么办?”我不禁替大居那里的人开始担心起来。

  “失败,其实无所谓,因为对于那里来说,二十万镇鬼本来就是辅助计划。”

  “即便没有二十万镇鬼,也还有白沙庙里的银杏仙以及蝉仙。”

  “白沙庙的银杏仙及蝉仙?”我有些吃惊的看着明道人。

  “你所谓的银杏仙,该不会就是那颗500年树龄的银杏树吧?”

  “500年的银杏树?”明道的嘴角泛起一阵浅浅的微笑。

  “谁告诉你他只有500年树龄的?”

  “那不是根据历史记载,根据科学判断出来的么?”

  “人这种生物自古以来的就是自以为是很,总归觉得自己的经验非常的丰富,于是往往轻易间就妄下判断。可事实上呢,人对自己都判断不足,更何况是沾了仙字的那颗银杏仙。”

  “哦。”听他这样一说,我又想起来那个传说中白沙庙和银杏仙突然之间消失了,就觉得他所说的银杏仙却是不是凡物,顿时来了兴趣:“那你跟我说说那个银杏仙的故事,还有那个蝉仙。”

  “哦,行啊,我就将我听来的故事告诉你吧。相传在很早以前,在白沙庙原来的地方,本是一片荒芜,可是有一天,突然之间出现了一颗银杏树。有一个农人干活干的累了,他就在银杏树下乘凉,乘凉乘着乘着就睡着了。”

  “在睡梦之中,他梦见一个声音跟他说,这颗银杏树,是仙树,有500年的树龄了,让他围绕着这棵树盖一座庙,会有大功德。”

  “醒过来的农人就像着了魔一样,真的倾尽了所有帮这盖了这座白沙庙,他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第一代庙祝。”

  “之后的每一代庙祝都会靠着银杏树下休息,都会得到银杏树的传递,告诉他们银杏树500年了。于是在庙祝们的口口相传下,就一直认为着这颗树有500年的树龄。在这个无数个传递500年的期间,有一只知了来到了银杏树上,她和别的知了不同,一旦上了银杏树,她就在也没有离开过银杏树。知了的生命本来是很短暂的,可是这一只知了却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情,却活过了无数个的春夏秋冬。她身上的壳也逐渐的一点一点的变的金黄起来。”

  “直到有一天,有一代庙祝突然发现,地上多了一个褪下的黄金壳,在这一刻他明白了,那只知了也成了仙,成为了蝉仙,将永远的伴随着银杏仙生活下去。于是他将蝉仙的遗蜕埋在了银杏仙的树根底下。”

  “这听起来像爱情故事。”我有些疑惑的看着明道人。

  “这或许就是爱情故事,超越生物种族的爱恋。不过不管是爱情也罢,其他的什么也好,有银杏仙和蝉仙两大仙种在那边镇压着,金汇港河东底下镇压着的那些猛鬼就翻不了天,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那个炽脚僧出现的地方不是龙潭,不是白沙村河西,更不是河东,而是在金齐路上,因为这里靠的都是后天的磨杀。”

  “果然听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二十万人的大迁徙计划,相对于两大仙种来说,确实是无足轻重,地位尴尬。”我点了点头。

  可是突然间我想到了什么:“不对,那白沙庙和银杏仙明明已经从河东消失了。”

  (五)火地

  “消失了?”明道的嘴角略带嘲讽:“你又是听谁说的。”

  “这难道不是事实么,不是有很多人看到过,原来白沙庙所在地方早就已经空荡荡了,白沙庙和银杏仙已经消失了?”我有些诧异的看着明道人,难道这厮又要说出让我感到意外的答案了么。

  “所谓消失了,只是一种借口而已。那银杏仙和白沙庙不过是在一个晚上被人整体移走了而已。”

  “只有一个晚上,你开什么玩笑?而且据说银杏仙的根系已经绵展数公里,哪里有这么容易。”

  “自然是一个晚上,你即便银杏仙又如何,当一个国家机器铁定决心做一件事情,还有她做不成的么。”

  “那现在白沙庙和银杏仙去了哪里。”

  “其实也没有去很远的地方,只是那个地方比较封闭,外头人一般进不去,所以不知道白沙庙和银杏仙的动向而已。毕竟,没有二十万人气支撑的河东,还要靠着白沙庙里头的银杏仙和蝉仙来镇压那些个猛鬼。”

  “你这么说来,最有可能的地方?”

  “不错,正是党校。”

  “党校?”

  “也就是原来的火地。”

  “火地,你不是开玩笑吧,银杏仙属木,火地属火,火木相克,怎么可能会镇压的住百万猛鬼。要移栽好歹也移栽在水地吧。”

  “有何不可,木借火势,越来越旺。更何况,你不觉得其实这片地方很奇怪么?一般来说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被玄武。是东木,西金,南木北水,这是我们通常对五行的认知吧。”

  “可是事实上呢,这里东边,有火地,而南边,则是龙潭,镇压着龙,北边,是金水苑,主杀伐,而西边,再往西的奉浦地区,每每到了夏涝时节,就会成为奉贤区排水最困难的地区。”

  “在这里,五行本身就不对了。所以,和火地搭配的银杏仙和蝉仙反而会更加旺盛的生长的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了。”

  (六)金桔妖与上海之鱼

  我默然,对于明道人所说的事情,我真的有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

  “你刚才说南边的龙,你能跟我说说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岔开了话题。

  “你怎么对南边的龙这么感兴趣?其实要我说,你是在想那个小妖精金桔妖吧。”明道的语气突然之间有了一丝的龌龊。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种龌龊的语气,我的脸竟然不由自主的红了。

  看着我尴尬的样子,他没有继续调侃下去。

  “哎。”他叹了一口气,语调一边,说道:“那小妖精确实挺重情义的。不管你与她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在她的心中,你的位置已然不可取代,时至今日,她都还在四处打听你的去向。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你已经回不去那个地方了。而她,由于耽搁的太久,也无法离开那个地方独自存在。可惜了她的一身慧根,如果原本的她愿意好好修行的话,或许也可以成为银杏仙一样的存在。可惜了。”

  “现在的她,成了一幅什么样的情况?”听到明道人这样一说,我的心莫名的一紧。同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小姑娘的样子,她的音容笑貌,曾经和我一起玩捉迷藏的她,还有那个在睡梦中,那个一直在黑暗中摸索的小女孩。

  我看着明道人,他的眼中出现了一抹复杂的神色:“现在的她恐怕已经成为了妖龙的一部分,她的本体被妖龙慢慢的吸收了,她的性命已经与妖龙融为整体,当妖龙彻底死去的那一刻,她也会死。”

  “我,”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为什么,明明在白沙村河西的她,会被龙潭的妖龙给吸收呢。”

  “我就说你知道的不少么。”

  明道人浅浅的一笑:“这一切其实都源于上头的决策失误。在最开始的时候,那条妖龙确实只是困在龙潭的一条小龙。但是由于封印松动的缘故,上头急于想要磨灭齐贤镇下压制的百万猛鬼,所以就想到了这条妖龙。想要借着这条妖龙来对付那些猛鬼。于是上头就想出了封正的办法,将白沙村河西也赐名龙潭,变成了龙潭村白沙。”

  “接受了封正的妖龙,由于龙潭的扩大,实力也大增,刚开始的时候,他却是是帮忙了不少,将百万猛鬼横扫了不少,当时当百万猛鬼全部被他从龙潭清除之后,他便不再继续了,反而是继续窝在新旧龙潭里面,不断的积蓄力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上头发现了其他的惊喜,那就是银杏仙蝉仙和炽脚僧。于是上头开始了新的布局。当这些布局完成之后,上头发现这条妖龙愈发的不听话。在一切都大致稳定之后,上头终于对条妖龙动手了。”

  “这第一步就是斩龙,一条名为‘金海路’宽阔大马路一下子将一个大龙潭村给一斩为二。之后在旧的龙潭之上,盖起了南桥新城,名为南桥新城,就是为了吸引大量的人来一下子镇压住这条恶龙。但是上头也很清楚,此时的妖龙已经不再旧龙潭里头了,因为新龙潭更加靠近金汇港,龙近水则强。在旧龙潭上盖南桥新城,也就是为了防止它回巢。”

  “而对于新龙潭,上头的手段就激烈的多,第一招就是撤销封正,将原来的龙潭白沙重新命名,称之为‘上海之鱼’,你想,原本都被封龙了,突然之间又要变鱼了,就好像突然之间从冠军的神坛上跌落下来,谁受得了。于是这条龙发狂了。”

  “上头也不是吃素的,在龙发狂之前,早早的就布置好了,五号线的金海湖站作为楔龙钉早早就在那里开工了。金海湖也很在就挖好了。”

  “五号线?为什么是五号线。”

  “地铁的意义非凡,地铁是城市的血管,它能够带着大半个上海的人口人气流动,所以五号线会经过上海之鱼,也有借助整个大上海的人气来磨灭妖龙的意思。”

  “不过五号线喊了十多年也没有建造起来,但是作为打头阵的金海湖站点却是早早的钉在了那条妖龙的身上,只等着五号线通车的那一天,那条妖龙就被五号线金海湖站输入无尽的人气给硬生生的撑爆了。”

  “那条妖龙也是手段逆天,硬生生的使得上海之鱼停工了近十年,而五号线的计划也被阻滞了很久,但随着日积月累的虚弱,它总是再也没有余力继续这些阻碍的手段了,现在要防的就是它临死之前的最后一次爆发,如果那个时候上海之鱼内人气不足的话,极其有可能出现血流成河的情况。所以在上头的促使之下,什么万景峰,什么无双,无双之后再无双也相继开盘。为的就是在五号线通车的那一刻可以镇压住妖龙的妖气爆发。”

  “不过这一切也无需太担心,就像使得妖龙无力在阻止上海之鱼的发展一样,在五号线通车的那一刹那,会有一个人出来,降幅妖龙的妖气爆发的,而且那个人也曾经想帮你一把,曾经想过要带走金桔妖,只是那个金桔妖并没有领情,要继续呆在那里等待着你的出现。”

  “你说的是谁?”

  “那个人其实你也认识。”

  “你是说?”

  “最后第二代打麦,王央。”

  (七)行巫

  “最后第二代打麦,王央。”我口中默默的念着这个熟悉的名字。

  “你不觉得奇怪?”

  “什么?”

  “我称王央为最后第二代打麦?”

  “什么?”

  “最后一代的打麦陆凡呐,你就不奇怪我们认定你是最后一代的打麦。”

  “我不明白。”

  “其实有些事情不需要你明白。王央作为最后的第二代打麦,他没有教导你太多的东西,打麦一脉走的路和我们上头走的路不大一样。他们之间的追求也不同,所以当我的上头得势的时候,打麦一脉注定要走向末路。”

  “数十年前,王央发现了你的天赋,将打麦一脉的术法记录全部都传给了你,他的目的不是要你继续他的道路走下去。而是能够将打麦有所传承。”

  “他甚至为了你,曾经冒着生命危险潜入上海之鱼,去要将金桔妖给带出来。只不过失败了而已。可见他是多么的看中你,看中你的存在。”

  “可惜的是他选错人,因为他选的是你。”

  “为什么选择我是错误的?”我盯着明道人。

  (八)源点小镇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我在北阳台上看着明道人的坐骑绝尘而去,心中充满了震撼。

  之前我知道我们这个小镇不一般,五行有点混乱,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为我们的小镇是一个源点。我们这个世界的东,对于其他世界来说,或许是西,或许是南,也可能是北。

  前段时间出现在我们小镇上的那几个异域人是其他的世界的人。

  但是这些人不是最早出现在我们世界的异域人。

  就像朱亦杰说的那样,打麦一脉选择错误了人。

  并不是因为他们选择了我,而是他们没有选择陆凡。

  但是朱亦杰的上头在数十年前却没有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们在数十年前选择了一个突然出现的神秘来客,那个人叫陆凡。

  那个人是我,也不是我,但他却才是最早来到这个世界的异域人。

  是那个从其他世界来到这里的强大的陆凡,开拓了朱亦杰上头的新视野,新思路

  于是他们从那一刻起做了打算,打算摈弃了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孱弱的我,因为他们遵从了那个从其他的世界来到的强大的那个陆凡。

  就像明道人所说,打麦一脉注定要消失,他们的消失,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们与明道人上司的一脉敌对,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却选择了因为没有其他选择而选择的这个世界孱弱的我。

  那个对其他世界的我丝毫没有帮助的我。

  我不知道,我们这个小镇,作为各个异世界联通的小镇,当某一天,千千万万的我从不同的世界出现的时候,或者千千万万个我所在的世界的人们穿过小镇来到我们这个微末的世界的时候,他们会怎样的对待我们。

  源点小镇,是战场。

  听完明道人的描述,我甚至开始怀疑百万猛鬼和那条妖龙到底是不是比陆凡更早的来到这个世界的其他世界的生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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